二楼窗户距离庭院有些距离。许飘飘站在窗帘旁边，身上还穿着领证时的白旗袍。和窗帘几乎要融为一体。隔着楼上楼下的距离，霍季深突然想到了他小时候。有很多次，躲在窗帘后面，不想跟着霍老爷子回老宅。还有很多次，在霍老爷子身边的时候，被惩罚不写完功课不能吃饭。他都会静静站在窗帘旁边，目光垂下去，眼神勾勒窗帘上的花纹。此刻窗帘旁边，多了一个人。她朝着霍季深招手。霍季深回过神。转身朝着许飘飘走了上去。走过无数次的路，此刻对他来说有些长。一步步走上台阶，遇到下来的阿姨，还笑着对他说了一句，“恭喜少爷，新婚快乐。”霍季深的唇角勾起一个弧度。上楼后，许真理看到霍季深。“画画，我们和奶奶一起去睡觉吧。明天不是要去动物园看大象吗？”连画早就玩累了，点头和许真理熊捷一起走了。霍季深的房间在三楼。拉着许飘飘的手往上走，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，霍季深停下脚步。拧开房门，示意许飘飘进去。“你房间？”“我上学时候偶尔会来这里住，是那个时候的房间。”许飘飘笑了一声。“上学和现在不是一个房间？果然是大少爷的生活。”话音刚落，霍季深就从身后把她抱起来，在许飘飘一声惊呼下，将她放在了桌上放下。“我是大少爷，那你是什么，许大小姐？”许飘飘的手掌心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。拿起来一看，是一个水晶球。水晶球里面，有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孩，和一个穿着球服的少年，上面还刻着许飘飘和霍季深的名字。是她大学的时候，定做了送给霍季深的一次没有名目的礼物。“这个你没有丢掉吗？”“丢去哪里？”霍季深的声音有些闷。进来这个房间，确实也是为了让许飘飘看看，她的爱意，他一直都有好好在珍藏。是他之前愧于面对她浓烈炽热的爱，不愿接受她没有那么爱她，不想承认她或许也会爱别人。霍季深沉默片刻。“你送我的东西，都在这，我都留着。”许飘飘确实有些惊喜。有一个她以前亲手做的相册，里面有很多她和霍季深的合影，手机上没有，但没想到那段时间的回忆还是被保存了下来。许飘飘看着之前的合影。“我以前比现在胖。你喜欢现在还是以前？”霍季深笑了笑。“之前真真跟我说，男人没有资格挑剔女人的身材。除非男人自己有八块腹肌。”说到腹肌，许飘飘又想到了他的伤。让他给她看看伤口。霍季深后退一步，当着许飘飘的面解开衬衫，露出里面精壮的胸膛。伤口结疤脱落后，难免留下伤痕，许飘飘看着觉得心疼，眉头也蹙了起来。霍季深的手顺着她的旗袍侧边探入。气息全都落在许飘飘耳畔。“心疼我？”有些痒，许飘飘想躲闪，却被他的手按着，无法动弹。“今天算我们的新婚夜，你想去哪里？”“你不是，不是还要回去加班吗？”小没良心的。这种时候，要他回去加班。加什么班，让他丢下她一个人在家里，他抱着冰冷的电脑吗。霍季深声音闷闷地在许飘飘耳畔响起，似撒娇，又似委屈。“老婆，刚刚爷爷打了我，好疼。”许飘飘一惊，作势就要去看他身上哪里挨了打，手被霍季深按在怀里。耳尖被他含着，撩得她浑身发麻。“老婆，我脱给你看，你慢慢看我哪里受了伤。”许飘飘只觉得自己手脚都是软的。身上的旗袍还没脱下去，许飘飘又担心将衣服压坏，只好小心推开他。引起了霍季深的不满。却也知道她的裙子是许真理的，以后说不定还要传给连画再穿一回。耐着性子把旗袍脱下放在一边。他偏爱深蓝色，房间里的四件套也是深海一样的蓝，许飘飘躺在上面，白得更加刺眼。诱得霍季深心里那一抹一直在压制的情绪，无处可藏。她需要适应，他也格外耐心。为了领证，许飘飘昨晚上拿连画的儿童用指甲油涂了一下手指甲，指甲剐蹭霍季深赤裸的精壮后背，只留下指甲油的掉下去的痕迹。等她适应了自己，霍季深的手握着许飘飘的大腿边，留下指痕。还坏意在她耳边说话。“老婆，这个房子隔音不好。我爸妈就住在隔壁。”许飘飘咬唇，脸颊两边染上熟透的绯红。霍季深看着她的脸，濡湿的头发贴在她脸上，此刻美得不像话。他心头一动，低头亲她。夜色更加浓郁。霍季深抱着洗漱后裹得严严实实的许飘飘上了楼。许飘飘都没力气看他。“换房间干什么？”“你打算半夜喊阿姨来换床单吗。”许飘飘的头埋在霍季深胸膛里。生怕有人起来上厕所，看到他们现在的样子。虽然她裹着浴巾，但成年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做了什么。催促了好几声霍季深，快点上去。上楼后，霍季深才玩味地看着如释重负的许飘飘，笑道：“我爸妈早就睡了，他们的房间在一楼。”“家里的隔音也很好，没人打扰我们。”霍家的房子，隔音自然没有问题。只是刚才的许飘飘想不到这一层。楼上的房间比楼下的那一间要大一些，装修的方式和许飘飘隔壁那间房完全一样，整个卧室都只有黑白灰三个色彩。许飘飘困得不行，躺下去后就打算闭眼睡觉。却又想起来霍季深说他被霍老爷子打了。“给我看看，你哪里被打了？”霍季深伸出腿，指着上面一道很明显的红痕给她看。许飘飘看着，都觉得自己的小腿也有点疼了。看得她龇牙咧嘴。“老爷子下手这么狠啊，明天是不是会肿，给你找点药涂一下吧。”霍季深拉着她，将她抱在怀里，不让她折腾。“你关心我，我就很快就好了。”